他知道自己到了需要直截了當的年紀,既然喜歡,就不想再玩猜心的把戲。
離婚兩年。 原以為心如止水的他,再也不會有任何浮動,但,那天下午,在電腦應用展的會場裡,他遇見她。 相視而笑的那一眼,他就知道:她是他找了很久的人。 清清爽爽的臉龐,簡簡單單的衣衫,有著一眼見底的純真。 青春,寫在她的臉上。 於是,他以疼女兒的心情和她戀愛。 兩個月過去,他要她提早和房東解約,搬去跟他住。 他知道自己到了需要直截了當的年紀,既然喜歡她,就不想再玩猜心的把戲。 她不是那種肆意歡情的女人,但她的不純熟,卻更觸及他心底原始的慾念。 他對她的憐愛,是深入骨子裡的,除了專寵,還不忘給她絕對的自由,他明白像她這樣靈秀似水的女子,需要的是在乎,而不是壓力。 時間流過兩個相愛的人身邊,留下了千金不換的記憶。然而歲月,往往使一個花樣女子漸趨聰慧,卻相對使一個中年男人再難瀟灑。 有天夜裡,他起來,看見她坐在客廳裡,問她為什麼不睡覺,她搖搖頭,拉著他的手躺回床上。 可是,他知道,她是醒著。 他就著月光點了一支煙抽。沈吟許久,才對她說:有事,別擱在心裡,久了會生病的。 她靠著他的身子,慢慢開了口: 「我想出國唸書。」 他不訝異,這是意料中的,只是,比預期來早了些。 「我贊成,趁這個機會也可以把妳一直想學好英文的心願給了了。」 「那你怎麼辦,誰照顧你?」 「不必擔心我,寶貝。」 她還年輕,有許多的美好與可能正等著她。縱然他心裡有一千個不捨得,甚至她這一走,還會不會回到他身邊都很難講,但他不願意這麼自私,只給了她一句話: 「因為愛妳,所以放心讓妳走。」 他算了算大概需要的花費,然後把錢匯入她的帳戶,再把出國住的問題解決。等一切安排就緒時,他的失落也就越見成形,但還算平靜。 行前,他們回到第一次約會的地方吃飯。 他喝了不少酒,有點醉,說了些平常不太說的話。她聽著聽著哭了,很大顆的眼淚滾了下來。 他沒有安慰她,因為不想讓她更猶豫,所以寧願自苦,看著她遠去。而那個晚上,屬於他生命中最真的感情,就已是從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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