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有的纏綿,都是短暫的,所有的承諾,都禁不起考驗,當他接到他太太的越洋電話,商討女兒們即將回台就學時,她再也無法自我安慰。

或許,男歡女愛,本來就很難乾脆,千萬不能高估自己的定力,更不要相信自己可以「處理得很好」,因為介入之後,往往沒完沒了。

 

朋友介紹他們認識時,就跟她說得很清楚:

他太太在美國加州,照顧兩個女兒唸書,他的事業體,遍及新、馬、日本和大陸,目前他一個人在台北,想有個人陪。

他要的,她能給,就這樣,他們走過三年。

三年,給了她曾經滄海的記憶。

剛開始,她總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些「敗德」,直到有天夜裡,他在PUB對她說:

「來回機場、旅館,幾乎是我生活的全部,有一陣子,我在候機室的時間,比在床上睡覺的時間還多。我實在害怕面對行李箱開了又關,關了又開的日子,那種感覺,就像流亡,沒有定點,只能漂泊。」

她靜靜聽著,當他是喝多了,酒精在體內產生效應。

不過,他顯然是情緒來了,欲說之而後快。

「每次回到台北家裡,迎接我的是一屋子的漆黑,唯一的聲音是電話答錄機裡的留言。有時候,我打電話給朋友說:我回來了,但,他們的反應,嘴裡不說,心裡其實是:你回來就回來,幹嘛告訴我們--」

談及至此,她無法無動於衷,因為那種心情就跟她這些年來想找個人說說話是一樣的。

那天晚上,他們聊了許多,大部分時間是她聽他說。音樂,醇酒,再加上一屋子的溫暖燈光,和彼此都能體會的無奈,於是,他們的關係不再彆扭。

其實,很早她的手帕交就開玩笑對她說:當情婦,妳鐵定合格!

不求、不貪、不吵,不想一探究竟,也不願取而代之的個性,使她的感情事件,只有記錄,沒有延展。

當然,這些年,她因工作關係,有了不同交往程度的愛情,但總不至於亂,尤其是她沒想過移情給已婚男子,可是偏偏踩進了第三者的泥沼裡,進退不得,什麼力量都使不出來。

或許,男歡女愛,本來就很難乾脆,千萬不能高估自己的定力,更不要相信自己可以「處理得很好」,因為介入之後,往往沒完沒了,記得很多年前的一部賣座電影《最愛》裡頭有這麼一幕:

男主角取下戴了多年的項鍊,送給迫於無奈必須分手的女主角,女主角想了想對男主角說:

我怕要了這個,會想要更多--

她一直是個給很多的人,而他也沒虧待過她,只不過,事實是很傷人的。

以前,她會提醒自己,只是「陪他一段」,過了這段,他們之間就歸零,可是現在,她卻常常想像屬於他們之間的地久天長。

所有的纏綿,都是短暫的,所有的承諾,都禁不起考驗,當他接到他太太的越洋電話,商討女兒們即將回台就學時,她再也無法自我安慰。

整整兩個月的時間,她無法思考任何事。但不甘心,又如何?她告訴自己:與其鬧得灰頭土臉,大家為難,還不如微笑說再見,也許還能讓他對自己多些懷念。

於是,她簡單留下字條作為告別--

「我先下車了,因為有你的風景,已經過站了。」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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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camietao520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4) 人氣()